遲來的聖誕節禮物!!! 原諒我真的卡得快哭了...... 煩躁到拔斷好多根觸鬚了啊啊啊!!!

原本想要平安夜發的,結果一改再改幾乎重寫,於是拖到現在了嗚嗚 QQ

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爆字了,於是雙更喲!!! 祝大家聖誕節快樂~ 


 

 

 

  雨落在兩人之間。

  片刻的僵持與沉默。隔著雨幕,目光交會的點上迸出無形的火光。

  天涯知道自己又頂撞了赫連覆雨。可在這一個無法脫逃的瞬間,哪怕是因此激怒對方,他也不願退讓。在這座刻有太多塵封過往、令人心煩意亂的城市中,壓抑的情緒已瀕臨他所能承受的極點,就這麼一個執拗的念頭,他不想再忍耐。

  死咬住牙關,他恨恨與赫連覆雨瞪視,用盡了力氣不肯鬆手。

  後者陰暗的神色越發莫測高深,卻沒有再出聲責備他。以銳利的目光盯著天涯半晌,他忽然放開了箝制,改而迅速掐住他瘦削的下顎。

  天涯悶哼一聲,憤憤扭頭想要閃躲,卻掙脫不開。

  上方凜冽的聲音聽不出情緒:「鬆口。」

  天涯修眉蹙得死緊,但無法違抗如此清楚明確的指令,不得不一點一點鬆開緊咬的牙齒。他才一鬆動,赫連覆雨長指立即頂住他咽喉柔軟處,輕微一個施力,強制將他想要咽下的一口血逼得吐出來。

  「唔⋯⋯」

  強忍住的一口氣被逼散,四肢開始虛軟的天涯再也站不住腳,背靠著牆面緩緩下滑。

  看著他搖搖欲墜卻死撐著不肯示弱的模樣,赫連覆雨眼底流露出一絲嘲弄的蔑色,薄唇一撇,在他摔倒之前伸手再次扯住他的衣襟,拎小狗般拎回跟前。

  傾盆大雨的黑暗巷弄裡,爭執或算帳都不是好地點。抓在手裡的天涯臉色蒼白得泛青,呼吸都微微發顫了,呼出口的盡是白煙,而他自己指尖也冷得像冰。彼此都淋成落湯雞,不斷滴著水。

  不耐煩地撩開因濕透而貼住半邊臉的瀏海,他抓住天涯的腰帶,將虛軟無力卻仍苦苦掙扎的青年扛起,大步沒入飛瀑般的暴雨。

 

  ※ ※ ※

 

  雨夜,夜雨。

 

  燭火未施的房間內乾燥而溫暖。

  窗外透入一點幽藍的光影,隨著水光的折射在木質地板上搖曳跳動。空蕩荒涼的昏暗似毫無生機,唯有一道壓抑斷續的喘息聲低低迴盪。除此之外,再無其他人聲。

  寬敞的四柱床帳之上,面色冷淡的青年仰面蜷縮在一側,雙手被腰帶縛在床頭高高懸起,赤裸的身軀修長精悍如獵豹,使得毒蛇般纏繞住上身的一條細鎖鍊異常刺目冰冷。一身漂亮勻稱的肌肉覆著一層不知是雨水抑或汗水的光澤,就連雙眼都飽含水氣般透著氤氳,散落的濕髮滴著水,以一種不相襯的柔軟貼伏在屬於男性的強健軀體上,異樣的誘惑。

  青年徒勞地曲起腿試圖遮掩自己的羞恥,身形一動,身上的鎖鏈便發出窸窣的聲響。蒼白的肌膚與黑暗映襯下,依稀可見結實的窄臀上泛著薄薄的紅暈,狼狽中,散發出一股禁忌的豔色⋯⋯

  彷彿逃避黑暗的眼光,青年咬緊了唇,痛苦地扭過頭,像隻黏在蛛網上的小蟲,再次輕微地掙扎起來。

 

  將他帶回來的一路上赫連覆雨都不曾再開口。回到客棧,分舵的部眾便滿眼訝異地圍上來,面色冷峻的男人卻排開靠上前探詢的下屬,逕自抓著他上樓,推開房間的門,連燈火也不點,直接將他扔上床。

  天涯想翻身跳起,但因為麻藥的緣故只能軟軟地滾了個半圈,完全不復平日矯健的身手,這麼點小動作自然不被對方看在眼裡。他還來不及反應,赫連覆雨的手已先行動作,以一種近乎野蠻方式扯開他衣襟,腰帶連同佩劍一齊解下,褲子也被扯落。

  「不——」嗅出了點危險的氛圍,天涯羞怒交加,自然而然死命抗拒,踢蹬得太厲害竟滾下了床,但隨即被抓住身上的鐵鍊扯回去,更蠻橫地按倒在床榻上,臀部冷不防重重挨了幾個巴掌,白皙的臀上野火燎原般浮出一片紅。

  清脆的聲響與挨打的疼痛令天涯呆住了,瞬間停止了動作。激動的情緒背後是極度的脆弱,這樣上制下的警告訓斥意涵打碎了他某些竭力支撐的東西,強烈的羞恥和委屈湧上,天涯不由得紅了眼眶及耳尖,卻掙脫不開,最後放棄地將臉埋在揉亂的被褥裡,惱怒的哼聲轉而像是悶悶的嗚咽。

  他姿態伏低了,生氣的男人才停手,放開對他的壓制,繼續剝除他身上滴著水的衣物。直到不著寸縷,才將他翻扯過來,扯過棉被粗暴地將溼答答的他草草抹過一遍扔至腳下,再懲罰似的抽出自己的腰帶,將他手腕綑在床頭便轉身拂袖而去。

 

  孤伶伶的黑暗中,只聽得見雨聲,以及他自己虛弱的喘息聲。

  一度失控的情緒過一陣子就冷靜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惶然無措的焦慮。

  對赫連覆雨的畏懼以及獨自承受的痛苦不斷擴大,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。

 

  他不喜歡被綑綁⋯⋯像是在管束一條不馴的狗,充滿惡意侮弄的意味,而失去活動的權利令他感到萬分的難堪且無助。更何況,又是這樣羞恥不舒服的姿勢——他的雙手高懸,這迫使他雙肩微微吊起,背脊一半是懸空的,全憑腰間的力量在苦撐。雙臂及腰腹的肌肉無法放鬆,繃出極致柔韌的弧度,沁出一身冷汗,身子不住微微發抖。

  實際上纏住他手腕的腰帶很鬆,赫連覆雨只不過是隨意纏繞兩圈而已,稍微用力一些就能掙脫,他若有心就連牛筋做成的繩子都綁他不住,何況區區一條腰帶⋯⋯但是他不敢。

  「嗚⋯⋯」

  意識到這一點,天涯緊咬的牙關間溢出一聲挫折的悶哼,半睜半闔的眸流露出怨恨的神色。十指用力掐住掌心,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唇阻斷自己急促的呼吸,藉由懲罰自己,讓肉體上的痛苦壓過精神受制於人的痛苦。

  其實這些並非他無法負荷的折磨,比起往昔受過的嚴厲懲罰根本無足掛齒。只是黑暗中被剝奪了視線,又沒有任何其餘的東西能夠轉移注意力,雙肩的痠痛與自己赤裸不堪的窘境越發地擴大清晰,到了一種像針刑般細碎的煎熬。

  而最令他不安的是,唯一能夠釋放他的男人完全不在場景內,看不見他的狀況,聽不見他發出的聲音,不知何時才會停止,更不知能如何停止⋯⋯

  掌心被指甲刺出青紫的印子,但過不了多時便鬆開了,指尖輕輕地抽搐著,隱忍的面孔浮上朦朧迷茫的神色。

  是麻藥。傷口的麻藥已經擴散至四肢百骸。

  他渾身不受控制地發軟無力,連腰都快挺不起來,吊起的姿勢因此加倍的辛苦。

  天涯不知麻藥是否附帶催情這等下三濫的作用——出自手段陰險的赤練門,即便有他也不會意外——或只是這樣任人宰割門戶大開的姿勢令他羞愧得幾欲發瘋,明明四肢發冷,他卻頭暈腦熱,說不出的煩躁。

  哪怕受過傷,依赫連覆雨恢復的情況,替他逼出這股麻藥輕而易舉。但男人對此視若無睹,顯然是刻意地放任他受麻藥折磨。

 

  ——自己受的傷,苦果自己嚐。

 

  這一點天涯自知理虧。內心深處他也不願去細想,若是赫連覆雨沒有及時出現,身中麻藥的自己二度落在赤練門手裡,此時此刻會是何等光景⋯⋯

  赫連覆雨發怒也不是全無道理⋯⋯

 

  可是,真的很難受⋯⋯

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,他雙肩和腰部痠疼得僵硬,雙眼也被自眉間滴落的冷汗刺得一陣辛辣模糊,三重折磨之下身心俱疲,快要無法支撐。

  輕微扭動一下,天涯頭顱微微後仰,喉結滾動,辛苦地吞下一口唾沫。

  再也忍不住,他頹地磨蹭身下的被褥,終於發出細不可聞的哀哼。

 

  緊閉的房門敞開。

 

  天涯先是猛烈一縮,被流瀉入室的微光刺激得瞇起眼睛,防衛地繃緊了全身肌肉,但門開門掩之間,旋即察覺進來的人是赫連覆雨。

  ⋯⋯只有這個男人,會散發出如此迫人的氣勢。

  天涯心臟快速跳動起來,胸腔一個瞬間被說不出是如獲大赦還是如臨大敵的心情所填滿,喜悅與惱恨在同一時間達到頂峰。想發出聲音卻噎在了喉頭,只能以迫切緊張的目光,跟隨著對方高大的身影在房內流動。

  赫連覆雨走至床邊,陰影兜頭壓下來,天涯不住一顫,生出幾絲畏懼。靠得近了,他才發現時間過去得並不久,赫連覆雨長髮依然是濕的,就連濕透的衣物也沒有更換,散發出森森寒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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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練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