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!!!」身體被刺穿的一瞬間,天涯眼前燭火一晃為二。
彷彿將肉體靈魂撕裂成兩半的劇痛讓他弓起腰,必須死死咬住牙關,才能將淒厲的呼喊連著口中咬破的一絲腥甜堵在喉頭。無法著力的靴尖在青石磚地板上猛力踢劃,發出刺耳瘋狂的聲響,卻動彈不得,像是一頭被釘死在燒紅鐵樁上的困獸,越是扭動反抗,就越是深陷其中。一時迸發的力氣很快在持續的悶痛下散盡,折軟了下來。
昏昏沉沉之中,過去似曾相識的經驗湧現,他依稀知道自己必須放鬆身體,才會好過一些,偏偏他做不到。
就算痛得四分五裂、太陽穴嗡嗡鳴響,他依然記得赫連覆雨殘酷而明確的指令。
這是多年來經過無數次試煉刻骨銘心烙印在他骨血裡的條件反射,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源、汪洋裡僅有的浮木,越是心慌就越是習慣性地緊抓不放,哪怕是傷害都必須服從。因此他只能徒勞無功地縮緊全身肌肉,努力忍著前方呼之欲出、僵硬腫脹得已成為酷刑的慾望,不管不顧這樣的反應會使得身後被肉刃撐開的庭口更加刺痛痠漲。
明明該是極為難受的……體內的巨物幾乎頂穿了他的下腹,頂得他作嘔欲吐,但隨著填滿緊窄甬道的炙熱脹痛,恥骨後方敏感的果核受到擠壓,斷斷續續的痛苦粗喘之間,竟然生出了那麼一點難以言喻的微妙興奮。無論處境多悲慘,他的身體記得赫連覆雨給予過的一切——疼痛如是,歡愉亦如是。
收放皆不得,前後俱是折磨,天涯張口想喘息,卻難以呼吸,簡直要被這樣進退維艱的困境給逼瘋了。
「不要……」感到後庭裡的堅硬凶物緩緩推動,天涯腰脊打顫,終於嘶啞著哀求出聲,他意覺迷亂陷入恐慌,絲毫沒有餘力去察覺,與他緊密相連的男人呼吸同樣低沉急促。
不若表面上清冷要強,青年體內緊致而溫暖,軟弱得毫無違抗的能力,只能容受他肆意的侵佔。這樣全面的主宰滿足了赫連覆雨最陰暗的慾望,就連堅如磐石的男人都有一個剎那的耽溺……但也僅止於剎那。
與輕易能以各式語言偽裝的言行心思不同,人的慾念太過赤裸,越是靠近,就越容易失去控制。相互逼迫到了這樣地步,誰先退讓,誰就輸得萬劫不復粉身碎骨。
而他曉得天涯最害怕的是什麼,他比天涯冷情,也更狠得下心。
對著他,鋌而走險的青年從來不可能有勝算。
深埋的利刃惡意地在那不堪受力的一點上來回拖磨,毫不留情一個頂弄,重重壓過。
「嗚!」頭暈目眩的陣痛中,一陣酥麻衝上頭頂,忍耐到了頂點的天涯再也克制不了,一觸即發的分身抽動,大量黏稠清透的乳白液體應聲噴薄而出,濺得四處都是。緊繃如刀割的痛楚一霎被溫暖潮水淌遍全身的舒暢取代,如釋重負的青年被冷汗浸透,虛軟地伏在桌案上,眨眼的失神。但同時肌肉放鬆後急遽收縮,仍然飽含著男人硬燙巨物的庭口自然而然絞緊,充滿威脅性的飽脹感令他猛地一驚,恍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,卻又不全然清醒,怔忡著發起了抖。
「啊,」赫連覆雨低啞悠緩一聲輕嗤,伸手探至他腿間,檢視般掂起濕黏疲軟的陽物蹭了蹭,嘲弄的,刻意的,淡淡道:「不聽話。」
簡短三個字,透露出的輕蔑與否定,精準打碎了天涯最後的一點微薄自尊。
嘴唇顫抖著,他慌張想要辯解:「不、不是——」卻啞口無言。失禁的羞恥以及犯了錯被誤解的惶恐油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慌,在極端擺盪的衝突與刺激下已心力交瘁的青年再無法支撐,徹底崩潰了。
模糊的雙眼發熱,一滴眼淚在他能阻止以前滑落眼眶,滾過脹紅的面頰,啪嗒打落在桌面,接著又是一滴,再一滴。
「對不起,」喃喃低語,天涯不知道自己具體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道歉——是失去了自制力、是違抗了對方的命令、是一時衝動的頂撞、或是其他經年累月積壓在他內心的恐懼與悔恨——只是在壓倒性的絕望中,被負罪感所淹沒,止不住眼淚,一遍又一遍,語無倫次地認錯:「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
聽著他支離破碎的懺悔,由上至下壓制住他的男人暫時的停頓,在壓抑的啜泣聲中調勻了氣息。鬆開天涯的分身,赫連覆雨以指輕輕劃過青年的背脊,暗沉的目光冰冷燦亮虎視眈眈如一頭叼住了獵物咽喉的猛獸。長指貼著天涯的頸側勾住了冷光閃爍的項圈,赫連覆雨隻手將他緊緊扣在桌案上,壓在他後腰上的力道加重,天涯才感到體內硬物抽動,打顫著喘出一個音節,烙鐵般的凶器已凶猛撞入了深處。
「啊——!」破了防的天涯哪裡還經受得住,嘶啞慘叫出聲。赫連覆雨的陽物太凶悍,就是平時都能讓他辛苦萬分,更何況他的身體才剛剛發洩過,正是最無力且冷感的時候,能體會到的除了狂風暴雨般的疼痛外,還是疼。但赫連覆雨就是要他疼。唯有疼痛,才算得上懲罰。
痛哼踢騰著,天涯拚命掙扎著想匍匐逃走,卻被更巨大的力量鎖住,無法移動分毫。青筋浮凸的頸子在金屬項圈的桎梏下磨出紅痕,勒得他幾度窒息,連頭都無法抬起,硬生生被按回原處,本就接合之處吃得更緊更深。胯骨反覆磕在桌沿上,溫熱的液體在前後搖晃的空隙間滲出,自他股間淌滿雙腿內側,流下繃緊的小腿,沾透勾纏在筆直長靴上的凌亂衣物,曖昧而淫迷。神智昏昧的天涯分辨不出流出的是血或是更禁忌的淫液,這麼一點潤滑緩解不了賁張的庭口在磨礪下火辣辣的刺痛,只是讓每一次的衝撞發出更不堪入耳的情色水澤聲。
青年目光渙散,吃力地喘息。也許是他太久未曾經事,也許是赫連覆雨今夜纏繞著怒火的慾望格外深入,他可以清楚感受到男人熾熱的陽物在自己私處進進出出,粗暴地、深沉地、佔有似地不放過任何一吋軟肉,彷彿每一下都要穿透他般兇狠碾開閉合的肉摺,直達他從未被開拓過的最裡處。而他卻只能像個任人發洩的容器大開著雙腿,柔韌的腰身顫抖著,任憑痙攣著想要合起的甬道一次又一次被男人強制撐開、戮刺、填滿。
逃脫不了而只能承受的無助,令他生出一種恍若回到幼時的錯覺,犯了過錯的自己在嚴厲的苛責下渴求著寬赦,卻躲不過揮落的任何一記鞭子……又或是顛覆了既有一切的初次,年少倉皇的自己似曾相識地被壓折在桌上,沒有憐惜、毫無選擇,不管他如何驚恐抗拒都免不了受傷害,要他忍便只能忍,要他疼也只能疼,完全交由對方所支配。失去藏匿逃避的退路,他手無寸鐵,實在疼得忍不住,只能放棄抵抗與武裝,暴露出自己的脆弱,回歸最原初的本能,唯一能做的,只有哭……
不斷湧出眼眶的淚水熱得發燙,濕漉的面頰卻一片冰涼。
閃動的火光忽明忽滅。
天涯不記得自己被這樣壓著抽插了多久,黑暗紛亂的痛苦剝奪了時間感,或許只有一時半刻,卻像是無間地獄永無止盡。半昏半醒之間,撲天蓋地的劇痛似乎減緩,筋疲力盡的青年以為自己終於要昏厥過去了,這於他而言無異是一種求之不得的解脫。但不是,與應該漸漸喪失的感知相反,甬道內燃起一簇奇異的火熱,隨著緊貼著內壁磨蹭的巨物蔓延而開。中斷的意覺一點一滴復甦,被衝撞得麻木的身體品嚐到一絲更為複雜的微妙滋味,使他冷吸一口氣,狠狠一個戰慄,像是自沉溺著的陰暗湖底突然浮出水面般驟然驚醒。
睜大潮濕朦朧的眼,躍動的燭火將他拉回了眼前,熟悉的銅臺筆墨、卷帙書紙、屏風窗櫺在晃動中映入眼簾,逐漸清晰。一地狼藉之中,他恍然想起身在何處……而自己也早已不是那個渺小稚弱,需要被人原諒的幼兒了。
赫連覆雨不知何時已鬆開了他的項圈,前臂自脇下橫過他的胸膛,一手托住了他的頸項,半是強迫半是支撐地將他銬在自己跟前。繫著鎖鍊的頸子置於對方指掌,微微震顫的喉結抵在修長有力的兩指之間,透過薄薄的皮膚,呼吸與血管的博動都似流轉過男人的指尖,這樣異常危險而親密的束縛,卻莫名令他心跳加速。
上湧的熱意太匆促,天涯下意識想別開頭,耳尖冷不防刺痛,赫連覆雨埋首在他頸畔,說不出是警告抑或調弄地沿著耳背、頸彎舐咬。溫熱的唇舌滑過沁出薄汗的敏感部位,這樣氣息交纏的貼近使人生出一種耳鬢廝磨的煽情錯覺,仿若通電的麻癢激得他輕顫,茫然睜著眼的天涯不住抽搐,幽徑一個縮緊,渴切地吸附住了肆虐的凶器,接著再被清晰的脹痛激得全身痠軟,逼得他溢出了一聲呻吟,卻不全然是因為疼痛了——縱使過程折騰得他生不如死,他的身體還是被男人強行操弄了開來,不知不覺被動而順從地含納吞吐著,每一下激烈的頂撞都似電流竄上,而冷卻過後恢復的知覺使得任何細微的摩擦都無限放大,到了連他自己都迷失的境地。
同樣渾身燥熱,此時他感受到的不再是烈火灼燒般的痛苦,而是血液都沸騰起來般煙霧蒸騰的滾燙。恍惚中,青年深鎖著眉頭,眼裡霧色迷離,膨脹的慾望如不停下陷的流沙,他開始不顧一切地渴望更多,已經不甚明白這究竟是懲罰還是放縱、是痛苦還是快樂了……又或者,極致的快樂本身即是痛苦,反之亦然。
天涯上氣不接下氣,在流動的感官情慾裡浮浮沉沉,周遭所有事物再次淡去,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了層遞攀昇的快感與自己劇烈的心跳。但很快的,他便發覺了沉淪在慾望裡的不僅僅是自己——被牢牢扣押在懷裡,靠得這樣近,在熱流湧動的愉虐中,他終於聽見了,與他蠻橫相嵌的男人頻亂的心跳與呼吸。
無可名狀的委屈及不甘湧回心頭,讓眼泛紅潮的青年驀地生出一點力量,順著向前顛動的瞬間掙脫出對方的掌控,扭過身抓住了赫連覆雨的衣襟,由下而上,筆直望入男人猝不及防的幽黑眼底。
我......我......我.......終於寫出這一章了(吐血)
真的非常對不起卡了極度的久,我寫得也是好辛苦,真的不知道寫了多少個版本改到發瘋
也在到底要一章過還是兩章中間徘徊猶豫(好想直接放瘦肉精跳重點啊)但最後覺得還是可以拆成兩章
這一大段的劇情的預想也是最大的困難,就是幾次的情緒和位置轉折甚至是對調,結果真是寫死我
不忍說最想寫的只是天涯寶寶被X哭(等等)但要弄哭他我心理壓力好大
小結尾的部分沒有很滿意,但我真的已經痛苦死了不想再折磨自己了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