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室內陰影交疊,衝突的餘韻未曾消散,反而趨漸濃烈,但些微變樣的,是摻雜在其中的情色氣息。

  俊秀的青年衣衫不整,失去腰帶束縛的上衫垂落,背脊一道妖嬈猩紅的血痕在破碎的布帛間若隱若現,貼身的長褲褪至膝彎,赤裸白晰的腰身與臀腿抵在桌沿,被迫如祭品般拱起,線條流暢繃緊的肌肉似是蓄滿了張力,卻只是讓這樣被強制褻玩的畫面更顯狼狽可欺。

  與他的凌亂相反,貼在他後方的男人衣冠嚴謹,神色冷漠而從容,唯有漆黑眼底躍動的火光,以及用力將青年右手反扣在背後、似是想將對方壓碎吞噬在懷裡的凶猛力量,顯露出一絲深沉的情緒與慾望。

  握住青年挺拔陽物的大手蠻橫的一個柔捏,隨即令青年既是吃痛,又無法克制地喘息起來。

  「哈、哈啊……」

  緊蹙著眉頭的天涯口乾舌燥,眼角發紅,腦中一片混沌。

  他本就想死忍著不肯示弱,激動的情緒卻被赫連覆雨突如其來的一句「不許射」打亂。同樣的意思一旦化為命令從男人口中說出,簡短幾個字彷彿有著魔性,整個語意情境甚至是立場,忽然就全盤倒轉了。

  意念被強行壓過,羞憤之中,他竟分辨不出,自己是在抗拒還是服從。

  他不過片刻的恍神,強勢的男人立即趁虛而入,生理上的刺激令他更加無法思考,陷入更混亂的狀態。

  理智上應該要排斥的,然而弱點被男人包覆掌握,恐懼中竟又異樣地令他感到一絲被承托住了的快慰。赫連覆雨帶著火氣的手勢雖然粗暴卻技巧嫻熟,他的身體習慣了擺盪在侵犯與溫存之間的交合,這樣夾雜著一點疼痛又一點歡愉的撫摸反而更容易使他情動,像是無底的深淵,明知下方藏著使人粉身碎骨的漩渦,也不能阻止自己跌落沉溺,渴望更多。

  但青年很快就嚐到了苦果……男人親密的碰觸本質不是愛撫,而是循序漸進的折磨。  

  比起強迫發洩,忍其實是更為刁鑽的刑罰,必須竭盡全力,卻又漫無上限,不止是肉體的痛苦,更是精神意志的磨耗。

  「嗚——」蓄勢待發的分身蓬勃張揚至頂點,卻遲遲得不到釋放,初始的愉悅頓時化為可怕的漲痛。一點冷汗沁出額際與後頸,天涯不自覺呻吟,按在桌面的五指揉爛了身下的地圖。雖然慣於忍耐,他從未領受過這樣欲求不得的煎熬,想要發洩的生理需求排山倒海湧上,越是刻意壓抑就越是難耐,聳立在男人手中輕顫不已的分身也更加抖擻。感知似乎被無限放大了,赫連覆雨指節任何細微的摩擦都能激得他發抖,透明的前液不斷自輕顫的前端溢出,滴滴答答,沾濕了赫連覆雨骨節分明的五指,也沿著賁張的筋肉脈絡緩緩淌落。

  渾身難受得發燙,有一個瞬間,他甚至寧願赫連覆雨用鞭子狠狠抽他一頓,都好過這般由內而外逼得他潰不成軍的辛苦。

  聽著他加劇的喘息聲透出了哀音,蒼白的面孔染上一層不自然的薄紅,欺在他身後的赫連覆雨呼吸也下沉了幾分。不透光的的眼底竄過一道冷芒,他冷不防垂首咬住了青年的耳尖,同時指尖一個靈活的頂弄,劃過溝槽下方最細緻的嫩肉。

  「啊!」在慾望與痛楚間輾轉反側的身體剎那繃直,天涯腦海空白,只感到一股過於強烈的快感衝上頂點,緊接著是下腹彷彿炸裂般的激烈疼痛,以及逼出更多冷汗的虛麻沿著四肢百骸散開。半晌的窒息過後,他才在痛楚中冷汗淋漓地略微回過神來,恍然發現自己下身的陽物依然僵挺,像是被無形的韁繩拴住般,竟是在釋出的前一瞬硬生生剎住了。

  氣血有其運行的自然規則。生理本能有多強烈,逆反的衝擊就有多痛不欲生。

  天涯神智渙散,耳畔彷彿聽見赫連覆雨魔魅的輕笑,說不出是嘲弄還是滿意,遙遠得彷彿隔著一層水霧。豆大的冷汗自他眉間滑落,劃過長睫,刺辣得他雙眼一片模糊,滴在圖紙上暈開筆墨,近在眼前,他卻什麼也看不清楚了。

  一團業火堵在胸口,迷惘混雜著自恨,燒得他身心俱焚,卻又從未如此刻這般清醒,混亂中陡然看清了自己有多麼可笑——

  他可以激怒挑釁、甚至憑著衝動頂撞反抗赫連覆雨,內心深處卻無法違背對方一句隨口的命令。

  即使命令帶給他的是無窮無盡的痛苦。

  鞭子也好,繩索也罷,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手段。赫連覆雨控制他,一句話就足夠了。

  這麼多年來,他始終認為自己理所當然,是受強迫的……然而拋開這些幻象,他這才發現,真正服膺於男人掌控的人,是他自己。

 

  一種彷彿自高空跌墜的空洞感抽乾了他殘餘支撐著的力氣,天涯搖搖欲墜的心防硬生脆裂,挫敗地伏在桌案上,壓抑而無聲地發顫。驕傲的表象一旦瓦解,就只剩下猝不及防的軟弱。蒼白的絕望中,肉體不堪忍受的痛苦與洶湧的慾望潮水般襲來,他背脊佈滿冷汗,下身卻炙燙如火,劇痛使他發出無意義的悶哼,被反扣在身後的右手碰不到赫連覆雨攫住他手腕的手,五指吃力而胡亂地扭曲撈抓,摸索著扯住了男人的衣袖,苦苦喘息:「讓、讓我射……」

  欺在他身後的赫連覆雨看不清他的臉,但不需要目睹,他也知道天涯此時會是什麼表情:想要反抗卻又不得不屈從的眼神、帶著一點意識到自己力不從心的羞憤,以及清冷卻迷茫而真實的情慾……強韌又虛弱,痛苦而誘人,這是赫連覆雨所喜歡的模樣。看似靜態的壓制,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無聲的角力。他能自天涯卸去的力量與顫抖起伏的背脊捕捉到青年心緒的變化,天涯如所預期的反應令他有些滿意,卻沒打算輕易放過。這才只是個開始。

  鋒利妖異的黑眸映著燭火,赫連覆雨安撫而戲弄地吻了吻他被冷汗打濕的耳際與鬢髮,拂過他頸彎的氣息溫熱,輕柔的耳語誘惑如磁,卻冷酷如鐵:「我說過了,這是懲罰。」

  他鬆開了握住青年性器的手,看著張開的五指沾滿黏膩絲滑的水液,在燭光下泛出淫迷的微光,輕慢一聲冷笑,接著一把覆上天涯臀峰,水淋淋的指尖按上藏在中心深處、縐折緊闔的隱密庭口。

  「唔嗚!」天涯瞳孔劇張,還來不及感到恐懼,戰慄的酥麻感爬過全身,瞬息軟了腰。敏感的私處本就不堪玩弄,何況他早被強制的禁慾及挑逗折騰得求而不得,毫無抵抗的能力。赫連覆雨略微粗糙的指尖沒費多少力氣便揉開了濡濕了的入口,輕而易舉長驅直入,頂上他體內鼓漲脆弱的一點。

  一指,然後是兩指。

  天涯十指蜷起,用力得指節都隱隱發青,幾乎咬破了唇才沒發出更不堪的聲音。腦海裡似乎有東西爆炸了,異物強橫侵入的悶痛與奔流在血脈中的銷魂快感混在一起,皮膚像是爬過千萬隻螞蟻在噬咬,同時肌肉猛烈收縮,想要更多與想要發洩的衝突渴望疊加相乘,牽動得他死忍住的下身疼痛得像是要爆開。天涯難忍地嘶喊出聲,掙扎踢動中掃落了更多捲軸筆墨,被裡外箝制住的身體卻無從脫逃。

  昏亂中,他感到赫連覆雨撐開他幽穴的手指抽了出去,一口氣還喘不過來,被蹂躪過後濕漉漉又輕微發紅的部位立即被更堅硬碩大的物體抵住。就是隔著布料,天涯都能清楚感受到熟悉而熾熱的溫度,及其所帶來的強悍侵略性。

  「……」死白著臉,苟延殘喘的青年如遭雷殛,這才明白男人所謂懲罰真正的含意。

  冷汗涔涔落下,一股涼意貫穿了心臟,天涯緊繃的雙腿不由自主打起哆嗦,今夜第一次,打從心底真正感到害怕。

  他忍不住的……他身心已瀕臨極限,他不可能忍住的!

  「不——」天涯慌亂哀哼,被逼上絕路的恐懼席捲而來,抓緊赫連覆雨衣袖的五指幾乎折斷,卻無法阻擋男人強硬的動作。他的懲罰與命令一樣令出必行,一旦起心動念,就不會有分毫的鬆動。青年在慾火中痛苦翻覆、為時已晚的示弱,只是火石般,一簇一簇,點燃了蟄伏在他內心深處的蹂躪慾望。

  赫連覆雨將他的手腕扣得更緊,雖然冷峻邪魅的面容不顯露太多情感,他的怒氣和情慾同樣急流翻湧,只是相比於躁動的天涯,他更沉得住氣。不若青年渴求安撫與放縱,男人暗火繚繞的慾望包含著的,是更沉重的支配與佔有。他要的,是天涯徹底的屈服。

  撩開自己的衣袍,他將猙獰的利刃對準緊貼著的、青年泛紅而水光淋漓的入口,一吋一吋,毫不留情,狠狠一推至底。

 


 

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嗚嗚嗚嗚嗚~ 【末路】第一百四十八章  焚情(四)

這一章拖得有夠久!!!!!

H真的好難寫啊,我寫肉的原則是要自己覺得帶感才行

幾個月來反覆重寫了幾十次,換了幾個版本都覺得不對

然後閣主一如既往地進不去真是TMD卡死我

其實目前也不完全滿意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沉浸了認知疲勞QQQQQQ

但還算差強人意,想說大不了之後回來改 這種事情我做得還少嗎哭

 

這一段想寫的東西有些複雜,有一點主奴辯證的味道

但手感很差,覺得無法好好地把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寫出來,希望處理得還行

中間一度想說不要寫這麼麻煩的心理活動和精神支配惹,就爽快的OOXX不行嗎(摔筆

不過又覺得這邊沒有處理的話就不是天涯和閣主了...... 

 

最後,\閣主就是個鬼畜/\閣主就是個鬼畜/\閣主就是個鬼畜/  >"<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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