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遊前夕拚命趕出的更新~ 因為爆字了所以拆兩章 (下一章放存稿過幾天發)
這章天涯寶寶又去出草了,不喜血腥者請小心
還有只是希望有收藏的親們能夠誠實發表一下感想,因為我實在抓不到故事進行的節奏了...... 總覺得不是太跳痛就是太拖,已經挫折很久了,這也是我最近老是卡文的主要原因
雖然這章寫算是少見的順+快,但就一直有種寫得很糟糕的感覺

無論是寫作方面的問題還是心態問題,我都很想調過來啊 QQ

然後,遠行九天,期間可能都無法上網,所以,六月初見了吧!

 


 

 


  林間道路暗得伸手不見五指,對他而言卻是最有利的掩護。

  胯下的紅沙駿馬噴著鼻息,蹄子踏上枯枝上發出清脆的聲響,天涯單手握韁,隨著馬背搖擺起伏,背上的長劍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輕拍著他的背。

  他一路向西南行,兼程趕路,也走了好些時日了,自草原走入了關內,經過了兩座繁華的城池與散集的市鎮,然後再次進入荒山野嶺。同樣的時節,關外飛雪連天,關內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,偶爾才飄落的雪細如鵝毛。並不怎麼覺得冷。

  那夜過後的第二日,他才來得及睡上一覺吃過一頓飯,隨即接到了赫連覆雨的指令,他要的那兩顆首級的其中之一。他沒親眼看見赫連覆雨之後的情形,但遠遠注視著房內一夜未滅的燈火以及殷辰憂進進出出,也能猜出幾分後續來。

  赫連覆雨悶哼的聲音與痛苦妖異的面容,那畫面連日占據他腦海,只要想起便生出一種陰鬱的快樂,就算自己也被整得更加狼狽也無所謂,幾乎成了支撐他前行的動力。那是個非常聰明卻自負的男人,任何心眼都難逃那一雙太過犀利的眼睛,但這同時也成了他的盲點。

  十三年痛苦的時光。赫連覆雨摸透了他性格喜好,他難道還無法預測赫連覆雨的反應?某個不正常的層面而言,他們算是相當瞭解彼此的⋯⋯

  所以命令才會下達得那樣快。一方面是他自己主動提醒了那個男人的,另一方面,赫連覆雨也是藉機想將他暫時攆出風雨閣,遠遠調開。

  而只要那男人神智清明,他便不能違抗命令。

  他也不打算在赫連覆雨防衛最戒慎的時候惹出事端,因此對遠行一事也毫無異議。

  他只想先弄懂,這兩個必須喪命在他劍下的人究竟是誰,和赫連覆雨有什麼牽連。這一個任務甚至沒有名字亦無詳情,只有一張地圖、一個地址、一張肖像。

  林子走到盡頭,昏暗的月色下遠遠可以望見以竹籐築起的高籬。天涯下了馬,將牠隨手拴在一截枯木上,無聲無息地靠近。

  風吹動竹門,發出蕭索的嗚咽,並不怎麼高的圍牆一騰身便能竄進去,進去後才發現牆內佔地比想像中寬廣許多,四處交錯種著許多樹木花草,雖然此時葉子都落盡了,依然如一片雜林,幾座土屋還藏在這道屏障之後,隱隱約約有火光的影子。

  沒感到有埋伏,天涯隨意撿了條就近的路朝土屋走去,走了一陣才發覺不對——燈火依然在前方不遠處,可他卻怎麼也走不到終點,轉過身來時路卻像個草木蔓生的迷宮,毫無退路。他已經這樣子繞了三圈了⋯⋯

  天涯站在原處,沉靜深吸一口氣。

  這是一個陣法。在這樣看似尋常茅舍的屋院裡出現陣法是件始料未及的事,但更讓人訝異的是,他知道如何破解這個陣法,甚至連思考都不需要就能將路線倒背如流。

  因為這是很早很早以前,赫連覆雨親自教他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陣法。

  赫連覆雨對奇門遁甲沒有特別研究,唯獨教了他這一步,所以天涯印象特別深刻。這是一個很複雜龐大的地形陣,當時他年紀太小,東南西北都搞不太清楚,又缺乏實戰經驗,學得非常辛苦,幾乎是赫連覆雨用鞭子抽進他腦袋裡生吞活剝背下來的。但此時身置於場景之中,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甦醒過來,竟有種在陌生境地久別重逢的奇異情愫。

  赫連覆雨顯然對這個陣法相當精熟,當年在沙盤上推演,他以為赫連覆雨只是隨手撿樹枝落花枯葉作替代工具,直到此刻親身經歷他才了解,這是一個以花草樹木構成的陣法。

  或許是設在庭園內規模受到限制,這比他印象中的陣法要簡略一些,但大致手法方位都一樣,就算閉著眼睛他都能走出去。

  黑暗中未覺恐懼,只覺得熟悉,天涯的心跳卻不自覺加快了。


  * * *


  時值入冬,但窗簾依然是高高捲起的,屋內的人似乎不畏寒,牆邊兩排燭火時不時隨著吹進來的風搖曳亂竄,滿屋都是忽長忽短的光影。這是一間奇特的房間,除了向窗的一面外三面牆都各置一張長桌,筆墨紙硯散得四處都是,連鋪著大花地氈的地面上也都是紙,其中一面牆鑲嵌著置物格同樣塞滿了卷軸。

  一個披紫袍的男人背對著窗站在長桌前,灰白色的長髮不梳冠只紮成三股拖曳在身後,凹陷的眼窩配上淺色的眼珠,風雅中隱隱透出一股略帶荒蠻的化外之氣。

  男人一手執筆,卻停滯在半空中,水墨一點一滴落在白紙上,暈出黑漬。他像是陷入了迷惘,千頭萬緒卻又一片空白,好半晌才回神過來,隨手勾畫幾撇,紙上躍然出現簡單又靈動的輪廓。

  是一隻燕子。

  看這筆勢,燕子是向下飛的罷⋯⋯是要啣泥草做窩,或是捕蟲餵養雛鳥?還是,只是蜻蜓點水浮掠而過,轉眼便要飛離了⋯⋯

  胡亂念頭的在腦裡快速飛轉,男人沉浸在自己遐想中,抬起一隻粗糙的手指惆悵輕撫,未乾的水墨頓時在他的摩娑下糊開,如鷹的眼神散發出不相襯的哀傷。但忽然警醒過來,淺色的眼睛發出銳光,倏地轉過身子厲聲喝道:「是誰?!別躲躲藏藏的,出來!」

  話聲方落,窗邊閃過一道黑影,快如電掣,眼前爆出一道白光,一股凌厲的劍氣橫掃而過,房中燭火盡滅,唯有長桌正中央一盞以琉璃蓋覆住的燭台得以倖免,卻也被震得晃動不止。電光石火的一瞬間,紫袍男人已一個翻身俐落閃躲過鋒面,飛躍到了房間另一端。

  昏暗的燭光下,他看見房內多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
 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體態修長的青年,青年手中握著一把未出鞘的劍。

  目光垂落在青年手中的劍上,紫袍男人像被兜頭澆下一桶冰似的打了個可怕的冷顫。

  「覆雨——?!赫連覆雨——」他失聲驚呼,卻很快住口。雙目漸漸適應了黯淡的光線,他察覺眼前青年的相貌全然陌生,與記憶中的故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,年紀也嫌輕了一些,僅僅是個他不認識的後生小輩。
 
  斯文淨淡得有些單薄的容貌,並不特別強烈的氣場,但一雙眼睛幽幽亮亮,周身散發出一股如影隨形的煞氣與殺意,不若猛扼住人頸子那樣強勢的魄力,而是像一塊掩在口鼻上的濕布,輕緩而冷寂地使人窒息。

  可身形一動,他便知道自己想錯了。青年的速度比他想像中還要快許多,內斂的氣質,一劍揮開卻又快又狠辣,沒有多餘花俏的動作,劍劍是殺著。劍在鞘中,男人卻彷彿看見了寒光,冷冽的殺機與劍氣縱橫交錯,逼得他連退幾步,反手撈出了懷中的武器。

  那是兩截短鐵棍,各有一頭磨得尖利,天涯原以為是雙節棍之類的兵器,沒料到男人一個手勢,短棍內各自彈出幾兩指粗細的圓柱,只聽到金屬嵌合喀的一聲,頓時合為一根五尺長的長棍,熟練地舞出一輪棍花,雙頭反轉,準確擊退天涯的幾回攻勢,同時棍尖調頭戮刺,速度之快之狠,天涯衣袖眨眼間邊已被挑破數處,差點就能見血。

  由攻方倒轉為守勢,天涯上竄下避,手中長劍嗡地出鞘,劍尖千鈞一髮點住了對方刺向自己胸口的棍尖,一反手劃出一道劍光,逼得男人向後疾退,衣襟與腰帶卻依然被劍鋒割斷了。

  雙方出手皆凌厲,房中紙卷被迴旋的劍氣棍風掃蕩而開,割成了碎片滿天飛揚。男人幾招便察覺了青年底氣不足,防招極少等弱點,卻無法穿透過他一招快似一招的激烈攻勢;天涯雖勝在速度,卻招招被對方沉穩洗鍊的應變招架而住。雙方都嘗試突破,劍與棍交相纏鬥了十數個回合,兩人臉色都微微變了,難掩眼底的驚詫。

  尤其是天涯,他在江湖上廝殺打滾多年從未遇過如此情況。他的武功雜且亂,善於模仿吸取他人的招式,又帶有幾分邪派的風格,常人捉摸不清接應不暇,但這老人卻像一眼看穿了他的底蘊,起手全數擊在點上,逼著他下意識以本家路數拆招,卻又被密密地擋下。

  他的內力尤虛,這樣的持久戰對他而言極為不利⋯⋯

  男人眼裡也閃爍出不定猶疑的光彩,一個挑勾將天涯震退好幾步,長棍狠狠刺向他的咽喉,卻在幾吋的位置被長劍架住。

  「八方縱橫,氣貫星月——小子,你與赫連覆雨是什麼關係?!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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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練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