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暗的書房內,交纏的兩條長影,如同兩縷自籠中放出的鬼魅,在牆上妖異的收放、扭曲⋯⋯

  暗啞的規律喘息聲,伴著低不可聞的抽泣聲,迴盪在飄著淡淡血腥味的空氣中,似乎連溫度都感受到了那股曖昧地波動,跟著升高了一些。

  背對著透過窗欞灑落室內的晦暗光線,修長結實的男人彎身俯在桌上,身下,緊緊扣著一個不斷抽搐的纖細人影。垂落的棕色長髮披散在桌面,簾幕一樣覆蓋住了少年大半身子,隱約間,只看得出模糊的輪廓。大手緊緊把少年的細瘦的手腕壓貼在桌上,將他整個人蠻橫地囚禁在自己懷抱中。

  少年被按趴在桌邊,上身被強制扳直,整個人像一隻陷入捕獸夾的小獸,動彈不得,唯有一雙腿虛弱的顫抖,若不是被牢牢箝制著,只怕隨時都會滑落地上。他身上的衣袍已經被撕成了碎屑,一縷一縷殘破的掛在身上,徒勞的想要遮掩那若隱若現的光滑曲線⋯⋯

  「⋯⋯」

  少年臉貼在冰冷的桌上,不斷滑落的眼淚浸透了木質桌面,壓抑不住的啜泣。

  腹部頂著桌緣的滋味並不好受,他的雙手也因為壓上的重量而發僵,但比起背後以及身後的強烈疼痛,這些,根本不算什麼⋯⋯

  隨著主人動作而款擺的棕色長髮遮掩住了少年大半的身子,透過髮絲之間的空隙,可以看到少年白嫩的雙肩以及後頸滿是透著血跡的斑斑牙印,甚至,背上也遍佈著粗細深淺不一的血痕⋯⋯

  貪婪的品嚐著傷口滲出的血液,男人微微抬起頭,銀灰色的光線照耀下,妖魅的紅眼光芒更盛,紅寶石一樣發出殘忍的光彩,俊朗的面孔微微扭曲,薄唇沾著一點血跡,說不出的妖異淫豔。

  鮮血喚醒了他的原始天性,他需要去嘶咬,以口和齒去感受對方的存在,才能激起征服的快感,進而達到肉慾的巔峰⋯⋯ 他的嘶咬十分有技巧,劃破皮膚,深入肌肉,卻沒有傷及筋脈。溢出的鮮血並不急,而那少許的血珠,羽毛般騷弄著他的慾望,只會讓處於挨餓狀態的他,更加飢渴,更加瘋狂⋯⋯ 只想要更多⋯⋯讓利齒咬得更深一些⋯⋯

  雖然沈醉在那幾欲攀頂的興奮裡,他的神智卻還是相當清楚,其他動作正在同時進行中,不能在這時咬破那像是無骨的細嫩脖頸,吸乾流瀉而出的,那無比甜美的血液⋯⋯即使那微微跳動的脈搏、淺淺的青紫色血管,再再誘惑著他的殺戮本能。

  彎身再度咬住少年的左肩,含住那瘦小滲血的肩頭,舌尖虛弱的顫動,勾起了男人的施虐慾,下身一挺,緊緊抵在少年柔嫩穴口前的巨大更加性意勃發,沒有任何前奏的,再次插入。

  ⋯⋯完全沒入。

  「嗚⋯⋯」那像是要貫穿他身體的撕裂感,讓少年再也無法克制,淒慘的叫出了聲。緊接著,撐在他體內的炙熱粗暴且高速的前後運動起來,像是要將他刺穿一樣,毫不在意的橫衝直撞⋯⋯

  飽受凌虐的柔軟內壁,怎麼禁得起這樣摧殘。 鮮血,很快混合著白濁的液體,自穴口縫隙處淌下⋯⋯


  「⋯⋯」少年已經叫不出聲了。絕望的閉緊雙眼,他死命咬住唇,直到滿口的血腥,彷彿這麼做,體內那凌遲似的慘酷疼痛,就能暫時獲得減輕。

  他不知道這場極刑何時會結束,也徹底放棄了解脫的奢望⋯⋯

  他太理解紅眼男人的殘酷,也早就已經學會了習慣。但是讓他深深感到恐懼的,是男人身上散發出的,那種刻意的、惡質的殘暴。毫不在意他的生死,任由自己的慾望駕馭,除了縱慾外,報復性的虐待⋯⋯


  他已經分不清,臉上交織的,究竟是汗,還是淚。他只覺得,自己彷彿下一個瞬間,就要自後方硬生生被撕裂成兩半。

  或許,剛剛他不應該直接對視那雙沒有人性的妖紅血眼。更或許從一開始,他就不應該躲在殿門口,窺探榻上的春光⋯⋯

  他知道錯了。含淚的朦朧雙眼溢滿畏懼與委屈,無聲地抽噎起來。他不是故意的。只是不經意地經過,正好撞見了不該看的畫面。他直覺也想轉身退開,但赤裸喘息的妖君、以及男人猩紅眼底透出的,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柔情,那過於魔魅,近似幻覺的畫面,像是一把蠱,誘得他轉不開視線⋯⋯


  「啊⋯⋯」

  劇痛將他自半昏迷的狀態中拉回,暈沈的囈夢乍然碎裂,他再度回到了冰冷血腥的現實之中。熨燙如鐵的利器抽出,在他還來得及喘氣之前狠狠地沒入紅腫不堪、正可憐顫抖著的嫩穴。

  「嗚⋯⋯」隨著劇烈的摩擦,更多黏稠的液體自股間流瀉而下,緩緩滑過雙腿內側,在那泛著青紫的蒼白皮膚上,添上淫迷而怵目驚心的痕跡⋯⋯

  不到幾此抽送,少年已經完全脫力,像一具殘破的傀儡,垂掛在桌案邊,任由壓制著自己的男人撥弄凌虐。顫動的棕髮搔癢似的在他臉上拂弄,嗅到的,盡是男人邪肆冰冷的野性氣息⋯⋯ 帶著囂狂的壓迫感,將無力掙脫的他,拘禁在無端黑淵裡⋯⋯

  茫然間,他似乎聽見了,紅眼男人落在他耳邊,低沈戲謔的笑聲。

  ⋯⋯

  ⋯⋯

  他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時候放開對他的箝制的。如同被絞線的傀儡,他摔落在冰冷的地上,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。

  率先映入眼簾的,是一雙深色皮靴,線條冷酷筆挺一如主人。

  撐著一口氣,他吃力的抬起頭來,透過凌亂散落在眼前的瀏海和淚眼朦朧的視線,習慣性地望向辦完事的舊主。

  和他的狼狽淒慘成兩極,除了略沉的呼吸和更加凌亂的長髮,紅眼男人看上去狀態極為良好,已經收起了囂狂的態度,就連表情都轉換回了平時的冷漠傲慢,只有嘴角殘留的淡淡血跡,留下一絲獸化的殘痕。隨意理了理衣袍,紅眼冷冷的瞅了伏在地上,傷痕累累的少年一眼。那眼光活像是在看一隻礙眼的蟲子。接著視線掃向散落一地的古書經文,以及地上的淫穢的血跡,濃眉嫌惡的蹙起。

  「把這裡收拾乾淨,不准留下一點痕跡。」

  面無表情的命令,然後,似乎連多看一眼都懶,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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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練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