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願再和惱人的疼痛抗衡,他煩躁地點點頭,默許了。

  疲累的閉上眼,他懶得再耗費力氣,手一鬆,頹然倒在榻上。


  他之所以傷了身,是因為內力不足,無法化解那股施法後反撲的後勁。

  替代的宣泄出口,便是更加欠缺的體力⋯⋯

  而他虛弱的身體狀況,限制了內力的修為,進而成了無解的惡性循環。

  對妖族來說,人類的鮮血是最上乘的補品,不論是體力還是內力,都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大幅改善情況,如果長期飲用,不但活血通氣,靈力方面也會有所提升。這也是為什麼,不少妖物以殺戮人類為目標,而人類,對妖物如此深惡痛絕的根本原因。

  但是他⋯⋯不肯喝人血⋯⋯

  那麼,其次迅速有效的辦法,就是是透過另一隻妖,以交合的方式,將吸入體內的人血精氣過渡到對方體內。

  惑顏在北嶽邊緣初遇他時,便是以這個方法,救回了只剩一口氣的他⋯⋯

  只是當時淒慘落魄的青年,而今,是他的王。

  惑顏默默凝望眼前的畫面:他的妖君,側臥在皮草之上,醉人的青綠眼眸半瞇著,目光迷離而朦朧,挺立的鼻樑上淌著細小的汗珠,俊美的臉孔蒼白如剛降的初雪,緊鎖在眉心的墨色修眉和緊咬的淡色唇瓣,那極力忍耐的模樣,更是惹人心疼。

  他的外袍早已脫落至肩頭,散落的青絲長髮隨著胸膛的起伏輕輕顫抖,寂靜的大殿裡,只聽到他低低的喘氣聲,幽幽迴盪。

  這樣柔弱半掩的姿態⋯⋯

  非常的惑人⋯⋯

  惑顏瞬間感到充盈,血色的眼底透出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慾望。

  情不自禁微笑,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撫上那張美得不容褻瀆的臉,另一隻手拂過冒著冷汗的脖頸,一路滑至肩頭,指頭一勾一扯,輕軟的長袍順勢滑落,袍底暗藏的風光,登時一覽無遺。

  妖君是個體弱多病男人的不錯,但令人訝異的,除了那一身懨懨無力的蒼白膚色、略殘的雙手以及幾道致命疤痕以外,他全身上下,找不出一絲病態的痕跡。比一般男人略顯纖細的身上肌肉均勻,勾勒出漂亮的流線,結實而緊致,可以說是,一副極致誘人的軀體。

  撩起自己的衣袍,惑顏輕巧翻上了臥榻,岔開修長的雙腿,跪跨在幾乎赤裸的男人腰際,雙掌撐在他頭側,讓自己一頭及腰的棕色長髮披下,和那隨意散落的青絲,纏繞在一起。他挺著腰,伏下身,伸出鮮紅的舌,輕輕的舔著那烏黑髮絲間,白嫩如玉的耳尖⋯⋯

  一陣隱晦的淡淡香氣,竄入他鼻翼。不似女子那甜且媚的芬芳,而是一股莫名的氣息,幽而魅,像絲,像煙,直直勾住心底最深處的渴望,卻又瞬間消逝⋯⋯

  耳上的反覆舔舐,讓位於下方的男人一陣輕顫,緊緊握拳的手鬆開,喘息聲偎軟⋯⋯

  紅眼更加熾燄,胯下那若有似無的輕喘,讓他自己的呼吸也沉濁了起來。靈活的舌尖掠過耳背,滑上脖子,微微張開口,讓整齊的牙齒逗弄著輕啄過那每一吋細緻的肌膚。

  直到看到對方脖子上以紅絲繫著的,那塊不到他手心大的青綠玉珮。

  惑顏皺起眉。

  不知為什麼,他就是不喜歡這塊玉珮。

  接近這塊玉珮,會讓他胸口不自覺的悶。

  也或許是因為,上面有著太明顯的,人類的氣息。

  那氣息太過強烈,有時候甚至會屏蔽了妖君的味道,讓他很反感⋯⋯

  而且⋯⋯ 鮮紅的眼底透出一絲森冷的寒氣。


 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,這塊玉上纏繞著的,是個男人的氣息。


  嫌惡地避開了那道有些褪色的紅絲,他口舌並用的順著堅挺的肩胛骨向下吻去,同時空出的左手, 搓弄著那帶著點冷汗的結實胸膛。

  「⋯⋯唔⋯⋯」發冷的身子忽然被火熱堅硬的軀體環抱挑逗,那直衝門面的熱氣,讓青眸男人低喃了一聲,忍不住痙攣。被熾熱物體緊緊抵著的下腹,抖得似乎更加厲害了。身子輕靠著摩挲,雙唇順著美好的腰線,滑過背脊上那道長而淡的疤痕,禮拜般,虔誠而充滿愛慾的一路朝禁忌之處舔弄⋯⋯

  「⋯⋯」身下的男人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喘息,突然一個使勁,半翻過身,一把抓住那隻正在自己胸口肆意摸索的大手。

  青綠的眼眸倏然睜開,他艱澀地道:「夠了⋯⋯」

  聲音雖然低啞,卻透著股命令式的冷漠。

  惑顏僵了一僵,猩紅的眼眸掠過一瞬暗淡,順從的收回了手,半撐起身子。

  男人這才鬆開了手,修眉依然緊蹙,有些隱忍的轉回頭,沈默。

  他的意思,惑顏很明白。

  既然是以渡力為目的,那麼,不必要那麼多前戲,直接進入重點就好。

  他並不願,讓他在自己身上多待一刻。

  也似乎不怎麼享受,他賣力的演出。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練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